《嫡子•如懿传篇》 永璂重生•叁叁
第三十三章 设局
璟兕的推门而入打断了永璂的思绪。她坐到永璂身旁，轻声道：“十二哥，我听说皇阿玛恼了皇额娘。”
永璂皱眉道：“你听谁说的？”
璟兕道：“就是伺候我的嬷嬷们。她们还说，皇额娘喝了…”她探寻地看着永璂，见永璂点头，她叹了口气：“皇阿玛已经有时间没有来过翊坤宫了。”
“在深宫中起起伏伏乃是常事，没有人可以一帆风顺。不过，儿不嫌母丑，狗不嫌家贫。这些只会在背后非议主子的奴才，留不得。”永璂摇了摇头，转而道：“比起皇阿玛，我更担心皇祖母对皇额娘的态度。”他见璟兕面露困惑之色，出言解释道：“是皇祖母让皇额娘送药的，皇阿玛也心知皇额娘别无选择。孝字当头，皇额娘就成了出气筒。可最后皇额娘也喝了药，变成了受害者，我估计皇阿玛就不好再追究了。”
“只是，”永璂微微一顿，“后宫里两个后妃接连绝育，皇祖母必会落下个不慈的名头。你说，皇祖母会怪罪谁呢？”
璟兕的声音很低沉：“先前的时候还好，到底是他们探不清皇阿玛的态度。可是就连弟弟刚刚过去的六岁生辰，皇阿玛也没有任何表示，导致现在翊坤宫的份例明显减少，弟弟和皇额娘同居一处，也没有单独的份例，”她忍不住落了泪：“十二哥，皇额娘和弟弟真的好苦啊！你能不能想想办法？”
永璂小心地替璟兕擦干眼泪，长叹一声：“你说的这些，我又如何不知？可是，你让我想办法…你也太看得起你十二哥了！咱们现在的处境相当被动。”
他犹豫着，还是说了出来：“其实永璟生辰前，皇额娘想给永璟做身新衣服。可由于皇额娘失宠…内务府送来的布匹若是做成了衣裳，那是可以穿在身上的吗？后来我从自己库房里挑了布匹请皇额娘给永璟做了新衣裳。这件事永璟还不知道，我也并不希望他知道。”
永璂苦笑道：“现在恐怕也只有愉娘娘经常来看皇额娘了。五哥…唉，都许久不来了。因为皇阿玛的态度，人人都避翊坤宫不及。你说，我是能到皇阿玛面前告状，还是能让人冲到内务府去揍那些个奴才？”
璟兕有些失望：“那咱们就要一直忍着？受那些个奴才的气？再说，弟弟就要搬到南三所了，若非十二哥帮忙，弟弟连件像样的新衣服都没有，他岂不是…会被别人嘲笑？”
“内务府那些奴才精着呢，他们定不会让永璟穿成那样就被皇阿玛看到的。”永璂摇摇头，似乎想到了什么：“瞧我最近读书，竟好像读傻了一般。永璟要搬到南三所，这倒是一个机会啊。”
璟兕知道自家十二哥向来有主意，可她听了永璂模棱两可的话，还是忍不住问道：“可是，这能有什么机会呢？”
永璂面上浮现出狡黠的笑意：“事在人为啊，小璟兕。有人想让咱们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，那咱们就想方设法把这些腌臜事，摆到皇阿玛眼前。”
璟兕刚张开嘴，永璂就道：“别着急。我知道你要说什么，这个办法看似不够圆滑，却是最直接、最有效的。皇额娘被禁足，做不了太多。咱们也要读书，没有那么长时间与人周旋。”永璂习惯性地端起茶杯，却发现已经茶水空了。他倏地松开手，任茶杯掉落于地：“无论如何，皇阿玛也不会允许内务府如此作贱他的子女。”他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，“只是，咱们贸然闯入养心殿只会令皇阿玛厌恶，最好是能让皇阿玛主动上门看到，以免他起疑。”
茶杯碎裂的声音仿佛令璟兕茅塞顿开，她盯着低头打扫碎瓷片的林荣，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：“所以，你在赌皇阿玛并没有表现得那般厌恶皇额娘，或者说，还没到因为皇额娘而迁怒咱们的地步。”
永璂点头道：“就是这个理儿。与其坐以待毙，不如主动出击。你想办法让皇额娘用内务府送来的布匹给永璟做一身衣服，以备不时之需，然后再耐心地等一等。不要急，生活需要调剂，好戏就要开演了。”
永璂看着璟兕离去的背影，心中却补充道：皇阿玛确实不允许奴才作贱他的儿子，却不是因为他是慈父，他一般都会亲自动手。
最近皇帝频繁地将永璂召到养心殿，还亲自教永璂习文修武。皇帝自幼练武，如今武艺与年轻时虽有些许差距，却仍是不凡。永璂跟皇帝学着，倒也收获不少。只是皇帝还时不时作些自认为极好的诗让永璂品评，这对于永璂来说，无形之中增加了他的心理负担。
好在经过多年的隐忍，永璂已练就了隐藏情绪的优秀本领。不管心里怎样想，他仍是笑吟吟地陪着皇帝吟诗作赋。他也从未向皇帝提过翊坤宫的任何事情，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。
自如懿被禁足后，皇帝就对李玉多有疏远。这是谁的手笔，永璂心里一清二楚。但他还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进忠能回到养心殿当值。也不知道她费了多少力气，才让皇帝回心转意。永璂瞧着进忠带有敌意的目光，并不理会。到底是个守门的奴才，还能反了不是？
乾隆二十六年，六岁的十三阿哥永璟搬到南三所的中所。自从皇帝将如懿禁足后，就未再进过翊坤宫，也没有去看望过住在翊坤宫的永璟。
搬走的前一天晚上，想到可以和哥哥做邻居，还能一起去尚书房读书，永璟的心都飞到南三所了。哈哈，终于不用一个人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了！如懿先找来永璂，要他多多照顾弟弟。永璂答应着，内心却有些无语，您也不看看永璟诡计多端的样子，他还需要人照顾？如懿又拉着永璟嘱咐了半天，就是放心不下年幼的儿子。直到小永璟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，圆圆的脑袋被如懿象征性地拍了一下，才告一段落。
最近没怎么写，是因为我在看关于清宫仪制的书。例如皇子入尚书房的具体细节，我之前并没有写。现在我在了解皇子在尚书房的读书流程的基础上，还掌握了一些其他细节：如皇子的用膳时间、方式、地点，送膳食的人，再如随侍人员（谙达、哈哈珠子等）的挑选范围、等候地点、责任与义务等。这些内容我日后可能会写到文章里（也许不是这篇文），希望可以更大程度地还原历史。
至于下面的回礼，是为了混个头像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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